[莲花楼]乔花
be警告⚠
私设警告⚠
又一个十年过去了,乔婉娩近日来记性总是不好,已经不记得很多事了。
她这一生,没有嫁给相夷,也没有嫁给紫衿,而是选择一人过完这一生。
她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的青丝又掺着多根白发,她苦笑了声,怎么才三十有七就已经满头白发了呢。
她窗前一盆海棠花开得正好,她看着不禁晃了神,她不记得是谁曾说过[他屋前的杜鹃花开得正好,要不要去看看],可真的到那里后,她看见的却是一株油菜花。
她不禁笑了起来,那人真是傻。
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衬得这位风韵犹存的美人恍若仙子,似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眼前一样。
她想了想,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她在卧房里来回踱步,半柱香后,她似是终于想起,急匆匆地向书房走去。
书房的案台上放着一幅画,画中的是一名男子,不见真容,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背影,他持剑而立,意气风发。
乔婉娩抬手在画上轻轻摩挲几下,不知未何,她有点想哭,仿佛失去一个特别重要的东西,或许不是失去,而是她从未得到过。
一滴清泪落在画上,晕染开了墨迹。
瞥见一旁的信件她才终于想起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她坐了下来,随意抽了一张信纸,拿起笔,一字一句写道:
[相夷勿念,婉娩过得甚好,时隔许久,才想起给你写信,请君勿怪。]
[近日天气温暖,我常常在小院里晒太阳,夜间常常有蝉鸣声,扰得我不能安眠。]
[不知你过得如何?茶是否还够喝?可还有下海打渔?你身体不好,可不能经常去海边,不然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望君安康,年年如此]。
她落下了最后一笔,小心翼翼地折好,又十分珍重地塞进信封里。
乔婉娩松了口气,终于完成了。
她把信放进一个盒子里,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一封又一封的信。
她记不清自己为何不把信寄给那人了,自己写完,又自己珍藏。
她笑了笑,自己也真傻。
乔婉娩想了好久,才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去看阿柔的孩子了,阿柔是她的贴身侍女,她隐居后,舍不得看阿柔也随着自己被蹉跎岁月,便把阿柔嫁给了一个她一直喜欢的书生。
阿柔过得很幸福,自己也很开心。
四时之景又过去了,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乔婉娩下山给乞丐施粥后,不小心染了风寒,竟一病不起了。
躺在塌上的人形如枯槁,旁边还有一个妇人哭着帮她擦着身子。
乔婉娩喃喃自语道:[他叫什么名字啊…]
阿柔凑近了听,才听见一句半语。
乔婉娩又自顾自地说:[他是四顾门门主…也是莲花楼楼主…他是谁啊…]
阿柔抹了把眼泪,泣不成声道:[小姐…]
[他是李相夷…也是李莲花…]
[相夷…莲花…]
乔婉娩抬起手,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一个白衣少年向她走来,满眼笑意地叫她[阿娩]。
这一刻,她终究是释然了。
她也终死在了这一天。
阿柔哭得不能自己:[小姐…]
她的小姐这一生都把自己困在心魔之中,浑浑噩噩,死前最挂念的还是那人,天意弄人啊。
几个月后,阿柔寻着地址找到了那人
他一身灰布衣,安然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
阿柔愣了愣,这就是小姐死前还在挂念的人吗?
阿柔也不绕弯,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家乔小姐在几月前已经故去了]。
李莲花怔愣在原地,骤然红了眼眶,呆滞了好久,也不再是那副神志不清的模样了。
[她死前…可还有说什么?]
[小姐她…说让你好好活下去,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
说完,阿柔把一个盒子递给他,就离开了。
李莲花打开盒子,里面都是信封,有些看起来已经很旧了。
他泪如雨下,颤抖着打开那些信件。
阿娩一直都是如此,怕给自己添麻烦。
她不敢给自己寄信,尘封了一张又一张的心事,往事如烟,留下在这世间的竟是这些笔墨字句。
那天,李莲花在海边坐了很久,方多病见他闷闷不乐地,好奇问他这是怎么了?
碧海蓝天,青山绿水。
方多病听见他说:[故人离去了]。
海风吹来,吹散了这段爱恨嗔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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