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藏匿:

文笔不好

[莲花楼]在bd上看见的,不知道是哪个太太写的,好好哭

窗没关,红烛的火焰被风轻轻吹散,又倏忽凭空出现,欢快地舞蹈。乔婉娩盯着着烛火看得有些痴了,手中的檀木梳不自觉地滑过青丝,卡在某处。手习惯性用力,却扯得生疼,将这位风韵犹存的美人唤醒。

  距离她成为四顾门门主夫人已经七八年的光景了。日子过得太仓促,她还来不及去怀念逝去的一些人和事,流年就已经把一切抹平了。

  肖紫衿还在书房,他一向尽职,常常处理公事处理到红烛燃了大半的时候。他说那人给他留下一个烂摊子,不能辜负了那人。初时,她还夜夜陪伴他左右,为他添香,为他端上一杯参茶几样点心。后来他心疼她辛劳,让她先就寝。她不过笑说了一句,若是相夷,肯定不愿意被落在方寸之间。他只深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言。

  

  可是乔婉娩何尝不懂他的心结。毕竟多年前的她,差一点就成为了四顾门门主夫人,只不过是李夫人,而非肖夫人罢了。她有时候也在想,若是当初没有东海那一战,是不是与她白头的就是那个惊才艳艳的少年了呢

  说起那个少年,当时可是整个江湖最夺目的存在,虽然无人知其师承来历,但是刚入江湖便锋芒毕露,下江南生擒水匪,上西北平胡人马贼之乱。当江湖开始传言"相夷太剑"是个面如罗刹,身似黑熊的蛮汉之时,他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出现在洛阳的牡丹花宴之上,弹剑为歌,金樽对酒舞得一派风流倜傥。这让席上不少侠女美人都为之倾心。从此,李相夷的名号在江湖上越来越加响亮,无人不称赞一句"英雄出少年"。

  那是她对他的初见,龙丰镖局深闺娇小姐对白衣少侠一见钟情。

  可那不是李相夷对乔婉娩的初见。那个在永远活在众人瞩目的中心的少年,直到很久以后才真正认识她。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生在镖局而心生欢喜。作为世代相传的武学世家子女,兄弟姐妹从小就盼望着长大像父辈行走江湖。只有她对于习武押镖并无兴趣,宁愿躲在闺房里绣花抚琴。武功也不过是在祖父的逼迫下学成的。可是当李相夷带着十几箱辎重让龙丰镖局押运,甚至表示自己也会随队同行时,乔婉娩第一次向祖父提出了押镖的愿望。

  意料之中,祖父答应了她的请求,临出发之前还托李相夷好好照顾她。她把昔日繁琐精致的裙子收起,换做男装打扮,一路跟随在侧。

  李相夷虽然一开始嫌弃带多个娇滴滴的闺阁小姐多有不便,却依旧对她照顾得很。偶尔歇脚下来,趁着一群大老粗围着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时候,会去为她叫一壶茶水几份糕点。偶尔故意落后陪她闲聊,天南地北地讲着见闻,虽然说着说着便又兴高采烈地扬鞭纵马要与镖头伯伯一决高下。他像个无所不知的存在,强大又俊美如天神。她一直以为她与家中其他兄弟姐妹是不同的,却没想到在李相夷的世界里,自己也不过是一个俗人。这让她有些惴惴,却又暗自庆幸自己早早发现了。她一向是个聪慧的女子,后来所谓的"江湖第一美人"并不是空有容貌,而是美在她的善解人意,是一朵解语花。她知道心性如李相夷,只需要一个懂他,崇敬他的女子陪伴,她便做这样一个女子,而原本她也是这样一个女子。

  押镖路途遥远,走走停停过了一月有余。大凶险没有,小打小闹的山贼土匪倒是时不时出来刷个存在感,可惜很容易就被击退了。是的,可惜。李相夷是这么觉得的,乔婉娩也是这么觉得的。

  "若是王伯知道你这么说,一定要说我们不知天高地厚,站着说话不腰疼。"乔婉娩抿着嘴笑。

  李相夷伸手做出个喇叭状的手势,"那我们小点声说……"粲然一笑,"这是,秘密。"

  乔婉娩配合地点头,就听见前头王伯在喊过了这座山,明天就到达目的地了,不禁怅然。

  离别来得那样快。

  即使知道离别早已注定,乔婉娩在看到那个白衣少年含笑说后会有期时,还是冲动地抓了他的衣角。面对少年惊讶的眉眼,她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她要跟他走——却从没后悔过。

  “不知李少侠能不能,带着我行走江湖呢?”她问的磕磕巴巴,没有一字与她从小引以为傲的修养有关。

  白衣少年一愣,笑得毫不在意:“看来,我要有一位红颜知己了。”李相夷对女子从来是纵容的,要不然后来也不会有东方青冢那段折梅的后话。

  带着王伯几乎要化作实体的赞许,乔婉娩跟着李相夷,从此结伴而行。

  一路上她认识了他结拜的大哥二哥,看着他成立了四顾门,收拢了一大堆信服他的手下,再看着他带领武林正道对上他一生的宿敌。

  他叫她乔小姐,叫她乔姑娘,叫她乔姐姐,叫她……婉娩。

  婉娩。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好听,但是在他口中说出的时候,她却眼眶一热,鼻头一酸。那是她陪着他行走江湖的第五个年头,在整个江湖都默认了她是四顾门门主夫人的时候,他终于决定给她一个名分。

  她以为,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十里红妆。

  洞房花烛。

  乔婉娩还记得那天他在佛彼白石的追问下,微红着脸说成亲的时候一定请大家吃喜糖的样子。他给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最美的梦。

  可是东海一战,李相夷不是败了,比败了更让她难受的是……他生死未卜。哭过,怨过,可是日子还得过。她不是没想过再见该如何,只是她等不起了。

  乔婉娩等过了李相夷一个五年,却蹉跎不起又一个五年。

  我欠你一个来生。

  她对着为李相夷立的衣冠冢这样说过。

  可当她见到她的白衣少年穿着一身灰衣安然地站在她面前对她笑得一脸温和的时候,她想,原来我真的只是一个俗人。或许我从来没懂他。

  红烛燃尽,窗□□坐,对影成双,那些故事早已随风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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